猪柳蛋加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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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bird 白鸟】

Farrier /Collins 斜线有意义.
私设战争五年前背景.

Summary: 烫痛过的孩子依然爱火.

–First.
Farrier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英国皇家空军的一员,老实说,他甚至没想到自己会来参军。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当一个木匠或者教师,也可能是小办公室里的职员,总之应该是一个普通到让人感到索然无味的职业,然后月月拿着不多也不少的工资,来回往返于相同的路,也许哪一天他还会遇上一个喜欢的姑娘。倒不是说他喜欢过那种乏味的生活,相反的,他骨子里始终充斥着丙火那样耀眼的冲动,在他参军前的几年里,反反复复地炙烤着他的心。

Farrier觉得自己自己的童年生活很难定义。他对母亲死前的记忆很模糊,模糊的像是一场他自己幻想出来的美梦,他有时梦到儿时的自己睡在壁炉旁,橘红色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枯木,母亲坐在他的旁边念诗,窗外是大雪纷飞寒风呼啸。然而他随即便醒过来,天花板上的吊灯被风吹得吱呀地晃,在他耳边响彻整夜。Farrier自己也分不明白,那些似梦非梦的画面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你若活着不愿被人惦记,那便死去,你的肖像,与你一起。”

直到画面定格在棺木覆土的那一幕,Farrier只能想起这么多。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其实他的童年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宣告结束,就像一只还没打足气就破了口的气球,被扔在乡间的路上。至于母亲死后的记忆Farrier只能想到酗酒的父亲,糟糕的家境,以及夜里的风声。

说来好笑,参军的想法最初只是Farrier的一次叛逆。那年春天参军的宣传牌挂遍了整个英国,他就想无数青年一样,一腔孤勇像海浪一样快溢出胸腔。他无法再忍受消磨年轻的混日子,父亲的反对只让他决心更甚,他独自收拾行李一路向南坐上奔赴军营的列车,纵使无人送行他心中仍存有快意。

Farrier觉得自己选择空军并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大约只是因为他喜欢独处的空间,所以他时常注视着那些独立飞行员的驾驶机,希望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好姑娘。

一九三五年夏天的前一个星期Farrier第一次见到Collins。当时他刚刚结束一上午的体能训练,正筋疲力尽的冲完澡回到寝室,在午餐开始前他还有一点单独的休息时间。通常来说很多人都会利用这点时间写写信,尤其是刚来不久的新兵,他们会写给家人或者心上人。但Farrier没有什么心上人在等着他,他也不想给他名义上的父亲写什么,而且他双人寝室的室友Frank前天刚因为职位调动而搬走,所以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了。

Collins推门进来的时候Farrier刚把自己手里的书翻了不过两面。Farrier捏了捏眉心,挑了眉地抬眼看着那个应该也就二十多岁的男人推开门,等待着对方先说点什么。他猜想这小家伙大约是找错了寝室。不过,Jesus。他想,长得真够好看的。

门口的金发男人眨了眨他湖蓝色的眼睛,有些局促的把他的行李拎进来,其实也就是两个背包。他抿着嘴唇微微勾起一个傻乎乎的笑,脸边因此出现了浅浅的酒窝,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给Farrier认认真真的敬了个军礼。

“中午好,长官。Collins报道。”

Farrier脑袋当机了几秒,但随即他便了然过来,看来这就是之前上级告诉他的这几天可能随时会来的新室友了。最近总是有那么几年的新兵宿舍会出现紧缺的时候,所以必要的时候新兵也会被分配到教官宿舍里来,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他饶有兴趣的低声吹了声口哨,把手里的书塞进枕头下面,走过去帮这个看着有些紧张的金发男人提过了他的背包,顺带歪了歪脑袋示意对方进来。

“私下不必叫我长官。”他想了想又说,“我是Farrier。”

“你可真不同寻常。”Collins揉了揉自己有点乱的金发,老老实实的跟在Farrier后面。Farrier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衬托得他整个人更加明媚。“谢谢。”

向日葵,Farrier想,他就像他在花店橱窗中见过的向日葵一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明媚的不像话,似乎阴雨万物都不能改变丝毫。但他从没想过要买一支,虽然他时常透过巴士的侧窗看上很久,在那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停车等待里。那有点像一种痛苦的甜蜜,从他的四肢百骸钻进去,变成一簇不旺也不灭的小火,持续灼烧着他心里的一小块地方。

Farrier忍受不了它在它身边枯死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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