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巍衍生/韩何】退无可退(1)
韩沉x何开心。
又名 如何泡到合作的警察叔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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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连续三起绑架案，闹得人心惶惶。
七月流火的季节。四十度的高温在经历几场大暴雨后气温渐渐跌落下来，甚至已经连着三天出现了阴云密布的日子，乌云笼罩的大片天空上闷雷滚滚，顺带着从狭窄楼道间呼啸而过的瞬时强风，震得人耳膜发痛。
三起案件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发生的。十一天前的上午十点刑警三队接到了第一通报警电话，然后是第二通、第三通。每一起案件之间间隔短则不过两天，长则不过一周。但案件陷入僵局迟迟打不开一处思路，除了被绑架的无辜群众，还有三处监控死角，没有给警局留下任何的线索，显然蓄谋已久。
韩沉从不相信没有证据，所以他第四次出现在了理论上的第一案发现场，身后跟着上头强行塞到他这儿的一个活宝。
又是犯罪心理学家。
——想到这个他就头疼。
犯罪心理说到底都不过是基于一套猜测，从感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出发，这种企图把人性套进一个现有的公式里面的做法他实在不想发表过多评论，如果不是上头的命令，他甚至不太想要这个穿着浅色西装的话多的不得了的男人跟着自己。
他叫什么，何开心是吧？
韩沉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的瞥了一眼不远处靠在车上的何开心，心想他最好顶点用。
说实话，施珩告诉韩沉这里可能是第一现场的时候他并不完全相信，直到他最后自己核对了几次信息汇总。本州广场的十字路口，L市的中心商务区，日均人流量不低于两万，每一个红绿灯口都配备监控录像，白天在这种地方被明目张胆的绑架，还在一个半小时后才被报警，才是蹊跷。
不过那天“很不巧”的，西南和东南两边的监控查修，断了半个小时的记录。
这种地方警察不可能完全封闭起来查案，影响正常秩序不说，还太容易打草惊蛇。韩沉光是站这儿都觉得不很舒服，视线范围太广，人流量太大，总觉得哪儿就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似的。
韩沉早就让何开心去帮他查过三个受害者的背景，两男一女，一个财务经理，一个坐办公室的小职工，还有一个在半个月前刚刚离职的保安，除了是在同一家国有公司上班之外，没有任何瓜葛，彼此之间应该甚至不认识对方。
唯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事到如今没有任何一通电话是打进来要求赎金的。
不要钱那就是要人，一般也就归结为仇杀和情杀两种，目前来看情杀可能性暂时不大。
韩沉抬腕看了看表，心里涌起一阵烦闷，在这么干耗下去也没太大意义，还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但他们是不能一无所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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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开心在副驾驶上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韩沉拉门上来的时候他还在忙乎什么，韩沉懒得管他，把口袋里的糖盒甩到挡风玻璃底下，边点火开车边摸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了两声立马通了，是周小篆接的，那头吵吵嚷嚷，韩沉立马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回事？”
“哎哎…没事，家属工作那边出了点小乱子。老大你有事？”
韩沉低声嗯了一声，自然而然的伸手到旁边把副驾驶的安全带一把扯过来给人扣上，随即毫无预警的一脚踩上油门，“十五分钟我回来，开个会。”
他这一连串动作做的利索又自然，何开心本来还在专心致志的在手机上戳戳点点什么，这下被人突然吓了一跳，手机咣当一声掉到脚下去了。
何开心立马控诉，“你干嘛呢？”
开车的男人目不斜视，把电话挂了塞回口袋里，应答的理所当然，“车辆行驶过程中副驾驶不使用安全带，违反交通规定。”
人民警察真是一点不体贴人民群众。何开心在心里嘀咕一句，费力的弯腰下去把屏幕还亮着的手机捡起来，“…那我还没举报你开车打电话。”
韩沉顿了两秒，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么一句，几不可察的笑出了一声气音，“警察就在这儿，你想举报什么？”
“…………”
何开心选择老实的闭嘴，他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发现他从小学过的“人民警察为人民”有一点不适合韩沉，他说不过这个人民警察。
结果半分钟之后还是何开心先开口了。
“回去开会？”他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在手机上查看资料的时候韩沉打电话说了什么，“刚才发现什么了？”
“没有。”韩沉回答的干净利落，“你搞犯罪心理的，不也没推出来什么线索？”
韩沉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何开心还真得意的凑过来了点儿，“线索没有，倒是有个想法。”
何开心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刚才重新看了一遍案件记录，先放放你的传统方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学过没有？”
正在开车的男人打断他的废话，“说重点。”
何开心撇撇嘴，“…那我体贴的概括一下，心理学上，人性的本能会驱使人趋利避害，简单来说就是躲避危险，即使是自己没有能力躲避的情况下，大部分普通人的潜意识都会促使他们向第三者求助。如果受害者精神正常，一般来说没人会心甘情愿被绑架上车，比如我毫无理由的揍了你一顿——当然，我不敢——你会不会想要报复回来？很少有人会被揍了还说声谢谢…也不是没有。即使丢失了两个角的监控录像，人民群众就是监视器啊警察叔叔，大白天要真在中心区出这种事儿，不是我说，微博上刷出来的速度说不定比你们接警的还快。所以按照这个思路推下去是行不通的，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被我们都忽略了？”
何开心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视线落在车前的电子钟上，电子光亮的显示从05跳到了06，“比如这一开始，…也许并不是绑架？”
韩沉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沉。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近两周以来，整个组里都在以绑架的定义在处理这个案子，没有人框定这个范围，但是他们自己从一开始就跳进了一个狭窄的圈。
恰巧遇上红灯，韩沉这才得了空转头过去盯着讲了这么久的何开心，实意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上班要迟到了，我正好开车经过而且顺路，你会不会让我载你一程？”
韩沉闻言扬了扬眉，又瞅了一眼何开心搭在额前的碎发，本来想说他这个类比非常的不恰当，但最终还是耐下性子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让我载你？”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没营养，“因为顺路。”
“不。”何开心摇了摇头，“本质来说，是因为你认识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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